舱门开放的瞬间,巨大的气压差掀起狂风,一瞬间就把青年卷了出去,在茫茫云雾中眨眼便消失不见。杰内西斯握着扶拦慢慢走到门边,顶着水汽与寒冷锤下按钮,终于让舱门重新闭合。他抹了把脸,抑郁的心情终于一扫而空,徒留无奈与好笑。
曾掏出了笔记本,默默地又记下了什么。他竟然这时候还记得,这趟任务的主要目的之一是特种兵的晋升考核。
“傻子,跳早了……”
蒂法完全不知道自己会降落在什么地方。在飞空艇上看地图部署是一回事,但是一跃而下后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她没有任何跳伞的经验,但是她也不会因此有所退缩……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对吧?在失重中翻滚了几秒,被狂风刮得差点无法控制身体后,她终于设法够到身后那根乱飞的拉绳,强劲的反作用力几乎将她勒成两半,但坠落的速度总算有所减缓。
总算避免了摔死,另一重严峻的考验却接踵而至。本以为操纵方向和落点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只有两个操纵杆,难道还能翻出花来?——是的,真的可以,火海中的米德加意味着完全紊乱的上升气流!她像是浪花中漂泊的树叶,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直到迎面撞上建筑的外墙!
剧痛袭来,缓冲之后膝盖仍重重地磕在墙上,几乎粉碎般冲击着每一根神经。她仰起头,痛叫出声;颤抖着伏了一会,才意识到降落伞被挂在了突出的钢筋上,热浪袭来,脚下徜徉着翻卷的烈焰。炽烈的热度之下,汗水几乎是马上渗了出来,和血混作一片,刺痛了新添的伤口。
没什么。她这么告诉自己。只是火而已。
火光燃烧在她石榴石般的瞳孔中,也炙烤在她的心里。
她奔跑在积雪皑皑的森林中,空气被挤出肺部,每一步都更快、更快,仿佛只要跑得足够努力,就能把绝望甩在身后,就能找到回家的道路。骇人的红色冲上天空,流金的灰烬四下飘散,她跋涉在滚烫的魔晄中,脚被烧得几乎融化。
『爸爸……爸爸……』
扭曲的怪物抬起头,破碎的低吼在阴影中酝酿。
“救我……救我……”她低泣着,抱紧了自己,泪水流淌在干枯剥落的表皮上,“爸爸……妈妈……救救我……克劳德……”
大剑从后背贯穿怪物的胸膛,绿眸悲哀而怜悯地注视她,摇曳的火光有多明亮,眉宇之下的阴影就有多悲戚。
他手中的剑滴着她父亲的血。
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颅顶,渗进头发,又从额头淌下。
蒂法猛地抬头,更多的血打在额头上,流进眼睛里,让她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她僵在那里,既没有伸手抹去,也没有试图躲闪。这一幕被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中,她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再忘记这样的画面——安吉尔强壮有力的手握紧伞绳,鲜血湿透了胸口,从厚重的毛衣处慢慢滴下。
“唔——呃啊啊啊——!!!”
困兽般的嘶吼,血以更加可怕的速度喷溅出来,腥臭将她淋了个透顶。悬空的身体微微晃动,一阵失重,紧接着疾速上升,整个人被抛射至空中!
耳际空洞的风在嗡鸣,长发翻卷在眼前,城市尽头的天际是一线黯淡天光,穿越无数破毁的建筑,直直透进她灵魂深处。
她看见了整个世界。
时间像是静止一般,一帧一帧放慢,把那些她曾刻意忽略的尽数返还。她看见火舌舔舐上高楼,母亲绝望地把孩子扔出窗外;她看见残垣败壁下哭泣的女人,拼命扒拉着一动不动的一截手臂;她看见呆坐在路边的老头,怔怔地抱着怀里停止呼吸的儿子,一丝眼泪也流不出来。
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这就是她穷其一生想得到的?
她听到脑海里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我原谅你了。』
多年以前种下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跨越漫漫长夜,终于顶破土壤,迎来清晨第一缕曙光。
『你要活下去。』
她遭受伤害,她感到疼痛,可是正因如此,她想得到的不是他人的痛楚。
『好好活着。』
那是她压抑已久的情感,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她生而为人、爱与被爱的渴望。
『不能是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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