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宝条安排的?”他问爱丽丝。但其实,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他并不在乎。
宝条想展现给他什么?是真相还是谎言?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应该思考这些问题,然后抽丝剥茧,慢慢还原出整个事件的脉络。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他只想知道宝条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这很奇怪,非常奇怪。他在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一直竭力避免思考这个问题,他以为他是不想知道答案的。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他逃避的不是答案,而是自己竟然如此渴望本身,他不能容忍自己执着于一件这样没有结果的事;又或许他一直隐隐有着预感,只是从来不愿承认。
“所以,‘杰诺娃’是具从大空洞挖出来的尸体?”
“您不能这么说,她是您的母亲。”
“我对‘母亲’的生物学定义还是很明确的。”萨菲罗斯嗤笑了声,既不否认也不接受。
这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还在接受基础学科教育的时候。很奇怪吧,英雄也是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孩子长大的?在提及克隆那一章时,讲述了“遗传物质——卵细胞——胚胎植入”的流程,他现在觉得,自己和书上那头绵羊竟有几分相似。
这个小小的联想令他笑起来,抬头便看见爱丽丝畏缩的脸。
“你在害怕吗?”他柔声问道。
当然得不到回答。
真是可笑,有什么好否认的呢?他是用尸体做出来的怪物,他的血液里流动着畸形的、令人作呕的遗传因子——无论宝条如何赞叹,依旧无法掩盖这一肮脏的事实,充满讽刺的、扭曲的“神明”。而自己竟然一直自不量力地、徒劳地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类?在明明有着如此可怕的鸿沟的前提下?在他们眼里,自己这番惺惺作态是否可笑至极?
但是说实话,萨菲罗斯并不是很在乎这个。
他只是沉浸在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中,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痛苦,就只是……只是无所谓。真相令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也许空白持续了很长时间,几分钟,几小时,几天?然后一瞬间,世界豁然开朗。当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存在,他在这个世界处于什么位置,又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回报这个世界——一切开始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展现在他面前,一直以来被压抑的黑暗骤然释放。
它们一直都在,真的,为什么他一直视而不见?
他不是人类,他不需要在意人类的看法,他只要是他自己就够了。这个想法令雀跃充满了他的心,取代了一切情感。
他是萨菲罗斯。这就是一切。
有什么东西硌着他,恼人地彰显它的存在
萨菲罗斯合上资料,从裤袋里摸出了那只phs。潜入时他关了机,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打开,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尽管地下并没有多少信号。这种举动更接近一种玩弄,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被他抛弃的过往。
杰内西斯快把他的phs打爆了,他能看到那些未接来电,却无法得知里头的留言信息。也许他会通知安吉尔?然后让那些沉在水下的暗礁浮现?说实话,萨菲罗斯并不在乎了,他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曾经想要瞒着他们?这是值得隐瞒的事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崩坏,但说到底,这不重要。关系只不过是人类所需要的、彼此束缚以维持社会稳定的存在,脱离了人类而言毫无意义。
他继续往下翻着,一些拉扎德的任务列表,宝条的实验通知,卢法斯的聚会邀请倒没了,尽管他曾经热衷此道。再往下是杰内西斯锲而不舍的骚扰,大部分关于战斗,还有一点点阅读心得之类的……这个人总是这么烦的吗?还有一些安吉尔的问候,几人小聚的时间地点……扎克斯还冒失地发了一些节日祝福之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群发。蠢透了。
萨菲罗斯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一点能被称之为柔软的情绪划过他的脸庞,旋即被扭曲取代。那是潜移默化的、经年累月的影响,一点一点将他蚕食,从里到外,早已融为一体。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由那么多人为他汇聚的、小小的奇迹。
他极力否认却又真实存在的,软弱的人性。
“这就是宝条所期待的?”萨菲罗斯似笑非笑地望着罗瑟,“利用克劳德将我吸引过来,然后等着我放飞自我,报复世界?”他叹了口气,“说实话,这对他而言哪怕有一点好处吗?”
“我不明白……?”
“噢,没关系,这不重要。你不用明白。”
他没有动摇,或者想回到过去,不曾知晓一切的日子;恰恰相反,他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只是忽然的,得到了一种新的思路。他一直活在宝条的掌控中,尽管他厌恶这个事实;那么无论如何,他不会向宝条妥协的——他受够了被操纵的人生,他永远也不会变成他期待的那样——这种复仇是多么甜美而诱人。
简直迫不及待了。
“好了。现在告诉我,克劳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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