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诩被这短短一句话震得狐狸毛都要炸起来,他睁大眼睛问:“你准备去哪里?”
他虽有此问,但无需江冽回答,已经猜出了答案:“你既已知晓鬼道危机重重,那便应该老老实实成神,然后去通知能管这事的神君,你插手能有什么用?你活腻了吗?”
江冽本就不善言辞,现下清晰地看见时诩那双昳丽的双目渐渐聚了一汪水迹,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你拦不住我。”
但这句话的温度太过冰冷。
以往的江冽不会想那么多,可今日的分别,兴许便是此生与义父最后一面——他并非托大的性子。当他决定去鬼道找逐衡的魂,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江冽退后一步,朝时诩行了个礼,宛如一句无声的珍重。
这一饱含诀别意味的礼将时诩定在原地,时诩眼睁睁见着干儿子行礼后沉默着转身离去,与唾手可及的光明分道扬镳。
时诩放任眼泪滑落,泪水模糊了视线。
明明江冽如今心念一动便可飞升,可他放弃了铺在眼前的成神之路,或许是为了魔域,为了母亲与妹妹,也或许是为了心中的大义。
时诩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心口被情绪扯得发痛,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这没良心的小子说走就走,倒是潇洒,却让他拿哪张脸回去见江回风和江纤尘?
他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朝无罔宫的方向疾行,打定主意与小荻告个别后,立刻去鬼道找江冽。
没良心的小子此刻偏头感受着夜风,唇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我说过,我会陪你过年节。”
魔尊不食言的。
魔尊就这样含着笑,心怀即将同故人重逢的期盼,走向未知的宿命。
*
天外天,白衣神君在阵中睁开眼。
他身上挂着断掉的封禁锁链,端坐在阵的中央,双目被化不净的煞气与戾气激得赤红,眉头也因此皱得很深。
他周身流淌着神力实化后形成的流云,本应该是赤金纯净的颜色,如今却隐隐约约掺杂了许多黑灰色的雾气。
他感应出这是一个封锁住五感六识与全部记忆的大阵,垂眸看了眼端坐的身形,觉得自己应当是自愿进阵的。
锁链是封印的实体化,如今除了封锁记忆的那条之外,全部断碎,却不知是落阵之人主动解开的,还是他在无意之中扯断的。
他作势站起身,却被背后一人按住了肩膀:“别动,你吸收的恶鬼之力尚未被全然净化,我在帮你。”
那人若不出声,他竟没意识到那人的存在。
他从那人所散发出的神力感受到,他们出自同源,所以他判断那人对他应当无害。
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他身边放着一把长剑,在那人出声的同时,剑里飞出一只通体赤金的鸟儿,扑腾着飞到他肩膀上,唧唧喳喳叫到:“朱雀!朱雀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记得。他与长剑有感应,知道那是他的本命剑,而这只鸟从剑里来,必定是他的剑灵。
他看着鸟儿点点头:“剑灵。”
许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他发声甚是古怪,也极其不自然,他便闭了嘴,没再开口。
剑灵从口中吐出一张布,示意他看,还贴心地解释:“这是三千年前你亲手所写,布是你修为所化,墨是你的血。”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些话由三千年前的你留给现在的你,那时你说不准别人看,我们便都不敢看。”
他感受一番,剑灵说得没错,便垂眸看去。
布上仅有几行字,看样子是想到哪里说哪里,啰啰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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