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群各怀鬼胎的男人们里混了一个有胆子还有脑子的。
“你为难他们作甚。”时诩终于开了口:“阿冽如今是魔君……嘶,臭小子还说过一日把君印还回来,那么称他为魔君不妥,便暂称魔尊吧——你要诸位长老背后议论魔尊,心里想想就罢了,谁敢真开口?何况,他所作所为,倒多少显得太过意气用事,不好评判。”
“什么意气用事,不必说得这么好听。”魔君垂下眼睛,轻蔑地笑了笑:“不就是他脑子里全是情情爱爱的意思么,没个出息。”
诸位长老闻言,皆惶恐地伏身朝魔君跪拜:“圣君息怒!”
“本君没怒。”魔君叹了口气:“都散了吧。年节将至,该如何过便如何过,不必理会今日的事。”
魔君虽特意贴心嘱咐了这么一句,但谁敢在魔尊道侣新丧的节骨眼上照常过年节?
诸位长老们应了“谢圣君”,旋即神色各异地离开。
他们的宽大衣袍卷起了满地梅花,花瓣纷扬层层叠叠,宛如一朵朵红浪,江纤尘眼盯着他们的身影消失,才问道:“父王,方才有外人在我没敢问,你和义父打的哑谜是什么意思?”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魔君摸了摸女儿那愚笨的小脑袋瓜,在她发火前适当地转移了话题:“你先前不是说要去扎祈福灯,眼看年节没几日了,做好了吗?”
江纤尘一听,顿时愁眉苦脸了:“没有,哪来的时间做啊,多亏父王你提醒我。”
她想了想,抬头看向小荻:“晚些我们一起去扎宫灯呀?”
小荻自然不会拒绝她。
小荻见时诩和宿伊都没挪脚步,心知他们必定有话要谈,便上前一步牵了江纤尘的手:“不若现在便去吧,抓紧时间还能多扎几盏。”
江纤尘说好,起身随她走了。
魔君坐在原地看她们离去,朝小荻的背影点了点头:“小荻是个极聪慧的孩子。”
时诩与有荣焉地“嗯”了声:“随我。”
魔君瞥他一眼,冷笑地撇了撇嘴,转身进了书阁,宿伊忙跟上他。
时诩四下扫了一圈,也跟着进去了。
*
江冽并不知自己引起了轩然大波,也不像旁人猜测的那般直接去了禁地。
黄昏时分,他进了兵器库,在一堆天才地宝里翻出一块千年玄铁,带回了寝殿。
然而江冽走到门口时,却不受控地驻足,如同寝殿里有什么令他下意识不敢面对的东西,犹豫几许到底退后了几步,在窗扇下席地而坐,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刻刀,开始雕刻那块玄铁。
他着一袭玄黑长袍,宽大的袖口随他动作上滑,露出苍白的手腕,满地红梅映衬下越发显得他如月如雪,他刚从寒潭出来,又动了真元,身上难以避免地沾了几分刺骨的水汽,几缕头发粘在了他的侧脸,他也没管。
往来扫雪的傀儡侍女关节“吱呀”声在簌簌风雪声中明显,他轻轻撩了下眼皮,示意她们不必清扫,随后继续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江冽专心做事时总会遗忘时间的流逝,直到手中的玄铁雕刻成型,他才动了动略有些发僵的脖颈,抬起头见檐下的幽冥火灯渐次亮起,在雪中投下他的影子,这才发觉已近深夜。
他又将视线落到空中悬着的月亮上,抬起手,虚拢了一把。
江冽清楚自己此时多少有些不愿面对现实,譬如他会留意往常不会留意的雪,会多看几眼素日不会多看的灯,甚至闲得坐在厚雪里赏月,就是不想进屋子,也不想去感受任何过路的风。
逐衡说会化作四时的风永远守护他——
江冽神色淡淡地收回手,心想骗子,今夜就无风,难道守护他这件事还要做一日休一日么。
江冽又低头端详着自己雕得那柄小剑,明明视线和思绪都极力落在剑身上,可仍忍不住茫然地想,我与他之间还剩下什么联系呢?
似乎……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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