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币想来也是那时候放进去的,各个年代的钱币混在一块,闻起来好像搅不匀的污水。
莲升站得偏,眯眼问:“什么时候?”
“七十年前。”引玉粗略一算。
“七十?”莲升伸手将那日期转到自己面前,传心声说:“如今程祖惠也不过七十来岁。”
引玉放下存钱罐,转头看向别处,总觉得酸臭味不止这一处。
果然,此处还有不少旧物,一些堆积在柜底的瓷碗,一些小孩儿的玩具,还有叠在柜子里的棉被。它们又脏又旧,已经看不出原样,近的有个七八十年,远的话,远超上百。
这些东西,哪能是程祖惠的!
满满当当的旧物堆在一起,让整个屋子像足陈年垃圾场,程祖惠竟还不丢,硬是留在屋里吃灰。
程祖惠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鬼气森森之地,能活到这岁数已实属不易,且不说身边还有这么多的破烂旧物。
除非,有人替她将这些“浊气”都吃了。
引玉越发觉得,留在此地的鬼就是云孃,毕竟吃浊气对鬼来说,并没有再大的用处。
莲升走到边上,掌心覆上墙面,那墙面有许多被小孩涂画过的痕迹,腻子刮得也不算好,大块大块霉迹像开花一样,开得到处都是。
她凑近细细一闻,然后朝引玉勾了手指头,示意引玉去看。
引玉闻在莲升手边,却不觉得怪异,这观喜镇来来去去都是那么些人,房子有百年历史也不稀奇。
莲升传心声说:“和存钱罐一样,房子多半也是程祖惠那师傅留给她的。”
引玉心想也是,沿着货架边上的过道徐徐前行,停在了这层唯一的房门前。她隐下气息,贴在门前偷听,连那门把都没碰上一下。
程祖惠的生息就在屋中,里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极小。
那只鬼不再收敛,明明急不可耐,却还是不伤程祖惠分毫。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得还算年轻,语气当真急切。
“惠儿,跟我走!”
虽不曾见过程祖惠口中的云孃,也不曾听过她的声音,但在这刻,引玉已能断定——
就是她。
莲升震出一掌,房门咚隆撞墙,她手中金光凝成的绳索如有神智,径直朝屋中鬼魂捆去。
站在床边的鬼魂来不及逃,还微微躬着,是一副好声好气与程祖惠商讨的姿态。
她当场被缚了个正着,双眼蓦地瞪大,猛朝门外看去,眼里尽是绝望。
程祖惠就坐在床沿,痴痴地仰头,在那鬼魂被缚住时才堪堪回神,哑声喊:“云、云孃!”
她难以置信地伸手,却不知道那金光碰不碰得,急得心慌意乱,干脆往腿上掐了一把,当是做梦。
程祖惠就连掐着腿,也还在痴痴仰视身前女鬼,她怕这梦一醒,下回就梦不见云孃了,可又不想云孃在她的梦里遭罪。
鬼魂长发及臀,穿的是时代更替时宽松靡丽的袄裙。她吃痛流泪,果然是照片里的“云孃”,从眉眼都口鼻,俱是一模一样。
只是,那时候的照片只有黑白二色,如今她虽是鬼魂之姿,却是鲜明的,瑰丽的。
没想到她真的在铜钱里待了五十年,一直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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