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眺望着夕阳的少女,面对同事的戏谑,没有解释,走到了雨宫树理的面前。
风景和光线被人遮挡的少女仰起了脸,安室透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然后递给了她。
“现在终于有时间,好好地对你说教了。”安室透无可奈何地道,“你也明白,自己究竟多让人担心吧。”
“答应其他人的事都能做到,答应我的呢?不是说,不会再乱来了吗?”
安室透静静地看着她,逆着光她看不太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也知道,他现在,应该很生气。
雨宫树理小小地挣扎了下:“我一开始没想和那个人同归于尽……也不知道你会听到那些话,对不起。”
她当时完全是急着刷最后1%的逼格,刷上头了,加上气氛到了那里,不由自主地说了些大话。
早知道最后不会撕卡,就不那么说了……
“如果我没有听到,你又打算牺牲自己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雨宫树理乖乖地低着头,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安室透蹲下身,与她对视,郑重其事地说:
“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来晚了,抱歉。今天过后,世界上将不会再有黑衣组织,树理,不用再害怕了。”
“……”
雨宫树理不是真的像她伪装出来得一样胸有成竹,也不是不害怕。
她只是——只是……
雨宫树理先前做好撕卡的准备时,都没有这么难过,反正她有复活卷轴,但被安室透用这么温柔的眼神和话语安慰,微风拂过脸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泪腺过于发达了,脸上湿漉漉的,不会是哭了吧?
她觉得有些丢脸,却忽然想要一个拥抱。
于是少女伸手搂住了安室透的脖颈。
“……我很害怕。”
“我知道。”
“不止现在,每时每刻都很害怕。”
“我会陪着你。”
“我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
安室透的心中,忽然有块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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