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为一个要杀他的人着想?
而且,Legend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这么笃定他的反水是被迫?他就不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种吗?
“……够了吧。就算是像你说的这样,我的下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程游川的语气彻底冷硬了下来。
白烟在他的控制下更加沸腾,即使Legend的反应再快,变身后的防御再强,也不可能躲过每一次攻击。
Legend闷哼一声,尖锐的白烟从他视线的死角刺入了他的肩头,他动手拔了几次也无法成功将它取出来,只能让火焰缠绕在伤口处,将它生生蒸干。完成了这个动作,他的头上出现了些许冷汗,声音也不复先前的平稳,变得一顿一顿的,可即便如此,他的语气也仍然坚定不移,“有关系。”
“因为,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说过,要帮你挣脱你不想做的事情。”
“我,说到做到。”
……什么?
他刚刚在说什么?
的确有个人曾经大言不惭地对程游川说过,说要帮他挣脱他不想做的事情。那个人说出的每个字,甚至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程游川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Legend怎么可能是他?
程游川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混乱又急促,他那颗灵活的大脑此时有些不听他的使唤了,混乱到他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连躁动的白烟都不知所措地僵硬不再动作。
不……不可能的,他亲眼见证了云悠在场的时候Legend从其他的地方出现,Legend甚至出面救过云悠!所以,这一定是巧合,他们只是凑巧说了一样的话而已。
至于Legend自称是曾经对他这样说过……那只是Legend为他自己争取时间而信口胡说的吧。一定是这样的。
程游川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面无表情地望着Legend,“……你想帮我?好啊,好啊!那么,我来告诉你一切,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我的父亲,是一个败在Epic手下的失败者。他苦心经营多年,舍弃了他的社会地位,舍弃了家庭,舍弃了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让Epic品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而我,对他而言只是一颗路边的小石子,是多余的产物。可是你成为了假面骑士,所以他才想起了我,我必须成为假面骑士,作为一把刀,作为……报复Epic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只有你Legend,英雄之子,Epic的后继者。只有你死了,我对他才会真正的失去价值。在那之前,无论我逃到什么地方,他都会找到我,然后毁掉我拥有的东西,直到我重新成为一枚听话的棋子为止。”
说着,程游川冷笑了一声,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很了解他……他做得到。”
一口气说完这些,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涌上他的心间,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卸下了重物和枷锁的轻快。这是程游川过去的十七年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尽管在今天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第一个剖开他虚有其表的外在、触碰到腐烂的内核的人,会是……会是他最为厌恶的Legend。
Legend垂下头颅,握住剑的手掌因用力而颤抖,身上的伤口也随之崩裂流血加剧。即使对于程游川背后的人的所作所为有一定的认知,他也不可避免地在听到程游川亲口诉说之后感到愤怒,为程游川的遭遇而愤怒,“……这就是他的条件吗?这就是,他对你做的事情吗?”
“如果我说是,你要为了我去死吗,Legend前辈?”程游川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快,而白烟也在他的控制下发出了最后的进攻!
可就在此时,一道寒光撕开了白雾,让外界的夜色与霜雪涌入了这片被烟雾隔离开的空间之内。程游川见状有一瞬的惊慌失措,他甚至放弃了进攻,近乎急切地调动白烟填上了那个缺口哪怕他知道,在视野如此糟糕的黑夜中,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通过这狭小的缺口看到什么。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过了烟雾的隔离,走到了操场之上。他的目光在微微喘息着的Legend身上停留片刻,转移向了程游川。
程游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强作镇定,“……你,是Wind吧。你果然没有死。”
他对于Wind的到来却并不算多么意外,家长会那天他和Epic一起闹出的大新闻还历历在目。如果说Wind是一位一直都隐藏在学校中的教职工,那的确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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