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叶鸢的剑。
这时,她最重要的一部分——也许是她的心,也有可能是她的眼睛——流淌到了剑刃上,于是刺骨的冰冷瞬间将她的理智唤醒。
……飞升。
叶鸢咀嚼着这个词,几乎能尝到血的味道。
她还没有把自己的道走到终极,但她知道,那尽头绝不会是飞升。
天道察觉自己无法再欺瞒她,索性露出了真实面目,祂如蜃虫那样伸出触角,将叶鸢拽进炉心。龙骨剑令叶鸢保持着清醒,因此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一点点碾碎的过程。
叶鸢不知道此前的飞升者是否也经历过这种痛苦,又或者是在虚假的美梦中消失得无知无觉,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的疑问,因为那些灵魂已无一例外地奔赴了毁灭,他们的人格、经历和道心都不复存在,沦为了天道的一部分肌体。
在这个时刻,叶鸢脑海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浮现了一个寂然而洁白的身影。
“我竟想将你推向此处吗?”
叶鸢喃喃自语着,说不清心中感受到的情愫是懊悔还是庆幸,这时她看见血海中隐隐走来了一个燃烧的人影,那人影看不清身形和面容,模糊得如同濒死的幻觉。
叶鸢的确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幻觉,因此当他走近时,叶鸢碰触他被火舌舔舐的脸颊,不禁对他吐露出尚未向那人倾诉的真心。
“我很抱歉。”叶鸢说,“思……”
在将要说出剑君的名字时,叶鸢忽然看到了来人掩藏在火焰后的金色龙目。
那双龙目中有光在明灭。
“幸而龙骨令我在这里找到你。”云不期说,“叶鸢,我带你出去。”
第65章 潇风晦雨 他们不会是要借机私奔吧!……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 从东明山出发的云舟还是在约定时日内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南津。
他们降落时,渡口已经泊了许多大船, 叶鸢依据姓名归属将原本滞留于东明的修士送还给各自的宗门,然后一个个地将点名册上的名字勾销。
忙碌的半日过后,名册已被划去大半,剩余的名字有些来自小宗门,因门中的法器宝船脚程稍慢、尚未抵达南津而驻留在此,正如叶鸢正在交谈的这一位。
一个衣着简朴、背着长戟的修士一边与叶鸢闲聊,一边眺望着远处的海线:“局势这样一变,我们这些小仙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叶鸢说道:“依我看可别去趟这浑水,不如闭门不出, 休养生息个十来年。”
“我们倒是想这么做,但灵脉一断, 恐怕谁也无法独善其身。”长戟修士苦笑道, “现在看来, 魔龙之灾后的几百年居然是难得的太平日子, 各宗门之间鲜少争斗, 也并不封锁各自的灵脉, 灵气流转通畅便加倍丰沛, 连我们这样的小山头都受福泽……可灵脉一断, 灵气自然要收拢在各宗,正如上游之人截断水源, 我们居于下游者哪有什么休养生息的余地呢?”
“是我失言。”叶鸢思忖道, “道友, 依你之见,小宗门该如何……”
话说到一半,忽然有另一名修士走来招呼, 这名长戟修士转头回应,与那人交谈了几句话。
“宗门之事自然有宗主做决断,我身为弟子不好妄议。”送走了那名修士,长戟修士转过身来,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方才那名道友说他们船上还有空余,愿意捎我一程。我这便告辞了,多谢一路照拂,来日再会。”
长戟修士拱手作别,叶鸢会意回礼,又从名册上划去一个姓名。
长戟修士向港口停泊的某条飞舟走去,叶鸢看了一会他简素的背影,又将目光移向飞舟。
那飞舟装点华丽,长帆已在风中鼓满,帆布上绘有醒目的宗门图纹。
有人在这时走到了她身侧几步远处,叶鸢察觉了他,但并不看他,只是望着徐徐升空的飞舟说道:“其实我与那位道友都心知肚明,小宗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唯有成为大宗门的附庸一条路可走……而且来日他再与我们相会,恐怕情境会与今日相当不同。”
叶鸢笑起来,指了指飞扬帆布上的图纹:“仙门大比时我曾见过那面旗帜,就在那群非要将我绳之以法的宗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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