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南不说话,按住他的头硬是推着转半圈,转向酒楼。
少爷:……
少爷撒娇未遂,瞬间变脸。大踏步使劲踩着地,气哄哄走了:“哼,直男。”
————
其实他也没多留多久,本来天黑的就早,来回又花了那么多时间。
但是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为了表达不满,不仅回家时硬不让抱,连晚上睡觉都主动不乱摸了。
以至于沈山南难得睡个好觉,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毕竟每晚像个八爪鱼似的某人现在一直缩到床边,脸上写满了“我是个良民”。
难得被沈山南伸手拽一下,还硬邦邦的赌气:“干什么,我好困,睡觉了!”
然后裹紧被子闭眼装睡。
天知道他真睡着时才不会这么规矩,不仅劳累后会扯小呼噜,偶尔还能自己被自己吵醒,半梦半醒间往沈山南身上拱,这摸摸那抓抓的,把沈山南也拱醒。
少爷也是难得硬气一回,本来准备就生一个晚上的气,结果第二天继续露天爬南南、继续未遂,沈山南又把他从身上端下去,他顿时真的不高兴了。
这一下就足足装了好些天。罕见正经的指挥梳理好星朗带来的东西,将投诚的孝敬给贺敬之搬去,又陆陆续续往夏长留那里送了许多谢礼,剩下的各自分门别类存进钱庄,备着以后用到。
而后白天早早出门监工,晚上回来就开始练习制作机关,有时还派黑衣卫去向夏长留请教问题——夏长留不知何时又住军营去了,来回实在不方便。
反正是做足认真学习的模样。边澜鹤调侃他,他还装作理所应当的模样,说自己要养家糊口。
这话不但边澜鹤听着牙疼,连黑衣卫嘴里都一阵泛苦:他是早早出门“养家糊口”去,剩下沈山南还得留屋里继续药浴。这位少夫人现在在他们面前是一点都不装了,少爷在还好,少爷一出门,他就立刻从冷淡升级成阴冷,整个院子瞬间陷入死寂,简直落针可闻。
偶尔有个什么事,不论是提醒吃饭还是提醒药浴,但凡靠近他三尺距离,完全无差别死亡凝视。那股杀气卷着寒意冲脖子就过来了,能瞬间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板,感觉下一刻就可以直接送去埋了。
真的难以表述,反正谁凉谁知道。
他们都诚心期盼少爷能重回米虫状态,最好拴在沈山南裤腰带上,让他别整天看谁都跟“你死了”和“你马上要死了”似的。
初春的第一场霜,也就这样在众人期盼中落下,阶前檐下都积了薄薄一层。
武林大会彻底结束时,少爷还沉迷工作,忙着跟工匠描述图纸上的结构,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某天从城门口涌进来一大批武林人士,他才意识到什么,跑到路边看热闹,跟几个工头、老师傅们一起围观八卦这些即将回程的侠客。
“谁家得了头筹?”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往年好像没这么多人的,今年倒是热闹。”
夏知之刚从黑衣卫那里打听来一手消息:“还是剑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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