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锅边的人看见他,也不用他说,就先替他装了,他便拿着一大碗粥走开,像其他人一样,找一处不挡着别人走路的地方蹲下,一口吃包一口喝粥。
程烟寒本来还想排队的——要吃粥的人并不少,排出了六七人的队伍——但锅旁的人已经看到他了,招手让他过来,笑道:“小寒,你先尝尝咱们村煮的粥!”
程烟寒也不好谦让,他要说废话,耽误的时间比他直接接受村民好意的时间还多。
这时,他才能看清村里的粥。
粥是纯粹的白粥,看着很稠,但粥里的确有水,而且乍一看去,水和米的比例接近1:1。再细看些,米似乎很碎,但又像是一颗大米,不知道怎的被弄碎了,然而碎掉的它们之间还有些黏连的。
他走到一旁,看着碗里,有些怀疑能不能喝。这样的粘稠程度,似乎不大容易倒。
可想一想大家都就这样喝的,而且刚才村民给他舀粥,也不见会沾着勺子下不来,因此喝肯定没有问题。
于是他试着喝了一口。
米粥入口,产生一种独特香味。
程烟寒皱着眉想了想,方悟出这应该是米本身的味道。
除了这也无法解释了,村里熬的肯定是白粥,没添加起来东西,何来如此浓郁的味道?
他又喝两口,眉头不觉舒展开来。
吃惯了大米饭,忽然喝到了这种将米香味熬煮入了水中,形成一种像是浆却比浆稠一点的米粥,他在惊异中也觉得舒畅无比。
就像米粥才入口,身体已经在欢快地吸收其中的营养。
他刚才看到锅里的粥还有很多,而且能吃包子填饱肚子,也就不急着喝完一碗再去装了。横竖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慢慢品味这样的粥的味道。
但在这时,徐婶子走了过来,笑眯眯问:“小寒,是小凡和你过来的吧?你前天不是说要种萝卜么?现在种成什么样子了?”
村里人说话,都习惯大嗓门。徐婶子已经算是温柔的妇人了,但声音也不会太小。
旁边有其他村民听到了,呼啦啦地围了不少人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有的人问找到合适的土地没,有的问需不需要帮忙开垦土地……各式各样的问题,程烟寒差点招架不过来。
突地,一只大手,将把程烟寒围了一圈的人拨开不开,生生弄出一条通道来。
而后,手的主人往那一站,又给堵上了。
林凡一手拿碗,一手叉腰,竖着眉冷眼扫了一圈。
人群一下子让出更大些的空间,但都不曾走远,仍要问问题。
林凡冷笑道:“还要你们一个个现在才来殷勤?老子早就替小寒把事情都解决了!那些萝卜现在都发芽了,不知长得多好看!你们要不信的,就去老子屋后看看!都滚滚!没见小寒被你们围得都出汗了?”
程烟寒半信半疑地摸了摸额头,没有啊,干干爽爽的,哪来的汗?
但人群的确散开不少,让他的压力大减。
只是,二叔公又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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