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借着火光向洞内瞧去,既无人影,又无声息。沈亭山走在前头,原来是一间密室。
陈脊见室内除满地蝇虫老鼠的死尸外,空空如也,既小又脏,丧气道:“还以为有甚新发现。”
此间密室位于黄京昔日茶坊之中,沈亭山料想定不简单。他擎着火折将室中烛台尽数点燃,耐住性子,细细察看。
不多时,果真在一处壁上发现端倪。
“你看,这里还有一层密室。”说罢,沈亭山伸手向内按压一处石砖,墙壁应声而开,又是一间小室。
陈脊“哎呦”一声叫道:“好多铁箱子!”
沈亭山走入,揭起箱盖,应手而起,皆未上锁,箱中竟全是金帛珠玉。二人又将其余的箱子一概打开,除金玉之外,还有整整一箱账册。
陈脊连忙唤来屋外的赵十一和欢哥,四人将箱中账册搬出,又逐一翻看,确认这正是黄柳生多年为祸两淮的罪证。
“黄京的字迹我认得,这是他亲笔所写。”欢哥翻着账本,接着道:“只是……这账本记到八年前就停了……”
沈亭山灵光一现,对赵十一道:“你可否断知黄京死于何时?”
赵十一道:“尸体已全然白骨化,无从得知具体年份。不过……至少也得有七八年。”
沈亭山微微颔首,再要说话,陈脊忽然叫道:“你们看!箱底还有封信!”
三人闻声向箱底看去,果还藏有一封书信,上书‘欢哥、文远兄亲启’几个大字。
欢哥认得这是黄京所留,伸出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吾兄近来安好? 兄阅此书信时,吾已化作一抔黄土,长眠于天地之间矣。吾之一生,历经风霜雨雪,幼时随父母避难于山阴之地,得遇二位贤兄,实乃三生有幸。然,人生如梦,欢愉转瞬即逝。父母遭难,吾投身江湖,实乃无奈之举。贩卖私盐犹如刀尖舔血,吾初尝温饱,后渐有所成。吾虽为贼寇,仍常怀侠义之心,扶危济困,自问无愧于天地,亦从无害人之恶举。孰料,祸从天降。夏言、郭槐二人百般相逼,欲借吾之名,行其不轨之事。吾过往一生皆受人左右,如今落为贼寇,但求听从己心。血性男儿,岂能再任人摆布?此番出海,吾必是凶多吉少。若吾不幸丧命,室中财物,愿悉数赠予二位贤兄。吾深知二位高洁,若嫌此财来路不正,便请将之捐出,以全吾之仁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兄长不必为吾伤怀。吾先行一步,黄泉路上,静候那些道貌岸然、虚情假意之徒,遇之则斩,决不手软。此信仓促,言不尽意,惟愿兄长珍重,吾去矣。”
阅毕书信,欢哥不能再说一句话,他的心被打得粉碎,只想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面对沈亭山三人,他极力克制,tຊ良久只长叹一声。对于如此不公的命运,除了长叹和眼泪,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沈亭山在欢哥的注视下,背脊上掠过一阵阵寒噤。他想用手擦一下额头的汗,可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夏言的面孔,这让他始终无法平静。
夏言、郭槐二人百般相逼……
如此说来,八年前盐船被劫一案果真与夏言、郭槐有关,这二人当年若真是狼狈为奸,那今日之事……
沈亭山猛然想起自己游历到绍兴府时的见闻,更觉头昏脑涨。若非在绍兴无意间听说书人谈起山阴盐祸,他也不会游到山阴查案。
那个说书人…好像正是夏言府上的下人。
原来,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掌控在夏言的手中!
那父亲呢?父亲又是否知情?如果夏言瞒着父亲行事,那父亲此番……
沈亭山不敢再想。
陈脊出声唤醒陷入沉思的众人,追问道:“眼下我们该当如何?”
找到崔娘,寻到李永安留下的真正的账本似乎是唯一 办法。
当意识从深邃的思索中慢慢浮现,沈亭山回到了现实,“欢哥,你将崔娘带到横山河何处?立即带我们去找。”
当沈亭山一众赶到横山河时,周轩早已将崔娘转走。众人望着茫茫河水,徒留哀叹。
沈亭山绕着河岸走了几圈,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可现场除了缆桩并一段绳索外再无它物。
茫无头绪之际,欢哥猛省:“我好像知道崔娘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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