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真的可以逃走。”
姬玦似乎是被他触动:“好, 我们试试。”
施溪强行用医家术法止住胃痛,扶着旁边的楼梯栏杆,站了起来,在黑暗中,突然开口:“徐平乐,我破筑基期了。”
姬玦顿了下,第一句话是问:“痛吗?”
施溪:“痛啊,痛死了。不过,你都不夸我吗?”
姬玦真心实意笑说:“那么短的时间里,破道家二阶, 太厉害了啊施溪。”
施溪颔首:“是吧,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施溪深呼吸,鼓起勇气小声道:“所以, 徐平乐,可以把我当做和你并肩作战的人吗?”
姬玦愣住。
施溪沉默片刻, 开口:“小时候,我外公跟我讲过一句话,说是‘少年得意大不幸’。这句话我妈很不赞同,因为她觉得,大器晚成,到底少了份少年春风得意的轻狂。我不支持我妈,我支持我外公。倒不是因为真懂了他的意思,而是拿这句话当令牌,可以去放心打游戏。”
施溪苍白地笑一声,靠在姬玦的肩上,呼吸很轻,坦白心声低喃:“……不过现在,我又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看法。”
施溪:“少年得意为什么会不幸我不知道,但这个时期的无能为力,我太了解了。”
“我在回来找你的时候,其实很害怕。不是怕死,也不是怕阴阳家,而是怕我回头,会成为你的累赘,给你带来困扰。”
“太蠢了吧,一个最高才道家二阶的废物,凭什么敢和婴宁峰对抗,凭什么敢回头。”
施溪笑着自嘲,可是语气和呼吸却都在轻颤,他轻轻说:“我好像那种狗血剧情里,非要跑回去送死的主角。你那么难过,是不是也付出了代价你付出了很重的代价救千金楼,可我却没走,你见到我的时候,有没有生气。”
姬玦摇头,认真道:“没有。我见到你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施溪一下子闷笑个不停:“这种话,姬玦不会说的吧。我以为,你在璇清殿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
听到“不苟言笑”两个字,姬玦在黑暗中弯唇,耐心问:“哪一种不苟言笑呢?”
施溪:“反正就是不好相处,离我很远,像镜花水月一样。”
姬玦:“千金楼时期,你也觉得我不好相处吗。”
施溪想了想,乖乖摇头。
姬玦微笑:“那就是了。施溪,在你面前我永远不会变。”
施溪嘀咕:“是啊,就是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当时,只想救下你,让你离开。”
姬玦摇头:“你不是因为我对你好,才想救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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