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一僵,颓丧间突然觉得自已败得很彻底,无论是二十年还是四十年,袁洛心中始终有一个南子君。
无人可比。
齐怀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随即收回所有外露的情绪,目之无畏地望向南轻,他既敢为不可能之幻想而来,自也甘愿承其后果。
他齐怀,输得起。
武帝齐胤残害忠良,景帝齐曜暴虐无政,皆有其该有的结局后,雍凉王齐怀入狱。
原武帝之妻,太尉府南轻,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大同,即为天下大同,男女无异,凡有才之人,皆可入仕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然,此举之下,唱行者几乎少之又少,常居后宅的女子以其为耻,文人大儒皆站了出来,大骂南轻此举有违南家先祖教诲。
各地更有起义者,扬言称女子当政,乃天下之丑闻,不过几处起义尚未形成大有规模,便被南家军武力镇压。
南轻身着素衣,面无神情地坐在太尉府的庭院中,听着白器的汇报。
她无意识地向火盆中扔着纸钱,视线始终未离面前的三架棺材,只问,“闻有政可愿让阿浔与其妻合葬?”
南轻上位后,沈家是朝中第一个向她投诚的,而受沈昫牵引,南家军最终于城外的崇福寺找寻到了闻笙的尸身。
那羸弱的女子一步一叩,鲜血染浸了三千阶,听闻是想求一个与阿浔的善终。
白器听到南轻的问话,踌躇一瞬,低声回道,“闻相...不愿。”
“他让我转告您说,且不提两人本已和离,但自少主身份明于天下那一日起,两人的姻亲便是一场笑话,谈何合葬。”
“笑话?”南轻手中动作一顿,侧目看向南浔的那架棺材,“她们相爱,怎就是一场笑话?”
谁人规定,女子间就不能相爱了呢?
南轻眸色发深,仿佛有了执拗一般,“命人草拟诏书,即日起凡我大同百姓,皆可自愿与相爱之人登记官府,不论二者性别。”
“圣上,如今...”白器下意识想出言劝阻,无论是女帝之身还是女子入仕之举,皆已打破这千百年来人们默认的约定俗成,若再许同性通婚,怕是....
可南轻转过头来,淡然的口吻中透露出无畏的厌世,“那便叫他们反。”
“倘若这世间烂透了,女子即便有机会也不敢,不肯迈出那四方之地;相爱之人即便有了合法的可能,也仍不敢站在阳光下坦言自已的爱意;生来便被世间偏爱的男子,一生都无法共情女子的悲哀,那我南轻活该死于万人践踏之下。”
她所行,件件偏离世俗,可也件件救困顿之人于水火,但倘若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不觉悲哀,那便是她的悲哀。
“届时,白将军可杀我自保,亦可弃我而去。”南轻收回视线,将手中的纸钱都扔进了那火盆之中,“在你拼尽全力护我哥嫂的尸体回来时,便已不欠我南家了。”
寂寥的空气久久沉默,白器垂眸瞧着那火盆中的纸钱燃尽,才微微躬身,“您言重了,刀剑无眼,臣这条命不知被南大将军救回来过多少次,实是还不清。”
南轻听着,面色不显动容,只道,“最晚明日午时,若闻有政还不准...便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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