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死?他们的人不是?老板。”王宗和池蔚异口同声。
“不是?你?说老板不对劲的吗?”单璐疑惑, “你?还特意跑到?工厂里去调查,那个工厂里处处不对劲,怎么现在又开始替老板说话?”
王宗眼珠沉沉地看向池蔚,似乎在等他开口,池蔚却不急。他和王宗平静地对视着,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那天你?和王草一起从外?面回来,你?真的没?有发?现他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吗?”
一提到?那个死?去的弟弟,王宗的眼底迅速泛起了浓重的血色。他死?死?攥着手指,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
池蔚:“撒谎。”
他吐字清晰又笃定,“你?早就发?现他已经不是?你?弟弟了,就在他失踪前。”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王宗。因为那天所有人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只记得醒来时已经看不到?王草了,再见他就是?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但其实回想起来也是?能隐约察觉到?的,早在王草失踪之前,他就已经变得不同寻常了,甚至可以说原本有所缺陷的神智似乎是?在那两天里尽数补齐了,甚至表现的和正常人无异。
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忙着从千头万绪的线索里寻找思路,所以便忽视了这一点,只有一个人是?例外?。不,是?两个人。
“承认吧,你?确实察觉出了他的异常,但你?自欺欺人地不愿意相信,一直认为这是?赌局给你?带来的好运气,让你?弟弟的病好转了。”池蔚说,“但事?实是?什么呢?是?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在你?眼皮底下。”
池蔚轻呵一声,眼神冰冷,“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心脏的空壳仿生人。”
仿生人。
池蔚用这个名词来称呼那些东西。但所有人都听懂了他在指代?什么。
“工厂制造出来的玩偶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塞入仿生人的躯体,然后控制仿生人,让他彻底代?替原本的那个人。”
“而真正‘杀死?’原来那个人的,是?他身边所谓的亲人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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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讯问室里,刘金宏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抬头透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半晌后微微阖眼,徐徐吐出一口气。
这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吐息,但伴随着他的这次呼吸,他原本充满弹性光泽的皮肤迅速地灰败了下去,饱满的脸颊凹陷下去,开始出现大片褶皱和黄褐色的斑点。
而这一切发?生时,他的唇角仍然挂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等到?警察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他的不对劲之后,一切已经晚了。打开门冲到?他身边时,他的呼吸和心跳早已停止。
他就这样平静地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去世了。
法医将他的身子抬出去时,原本坐着的椅子暴露了出来,下面用指甲凌乱地刻着一句话。
【祂在召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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