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什么,动动嘴还是没说。
我等着他。
他到底忍不住:“蛇头,你非要跟姓蒋的干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厂里,现在几乎几天才来一次就不得了了。”
我笑出声:“怎么,你们是一群没断奶的孩子?这么离不了我。我看没我,但钢厂有你也照常运转啊。该不会……”我故意停顿,“你是觉得当着副厂长,结果干着厂长的活儿,委屈了是吧?早说啊,我现在就辞去厂长”
“蛇头!”
他气急败坏地打断我的话:“那姓蒋的不是好东西,我们就好好的守着钢厂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和他缠在一起?你明明不是市侩的人!”
“我怎么就不是市侩的人了?”我哑然失笑,“我没钱连饭都吃不上,我不市侩我要干什么,当神仙啊?”
他垂着头:“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希望我把重心放在钢厂上?”
他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看我。
“像从前那样?”
“嗯嗯。”
我笑了:“所以你是觉得,如果有蒋总那边的人过来找钢厂的麻烦,我就会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然后和他们决裂,再不往来。”
他的笑僵在脸上。
“却没想到我打算息事宁人。”我平静地看着他:“你见这条路走不通了,忍不住来问我了。”
他的笑抽了抽,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
“你知道是我。”他垂下眼,声音也轻了,“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以为你会很沉的住气。”我看着他:“所以,没有当坏人的心理素质,就不要当坏人。我这次放过你,不代表原谅你。每个人都有一次背叛对方的机会和权利,在我这儿你现在已经是零了,我也不想说什么顾及着往日的情分打感情牌。因为我知道你本心不坏,所以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没收钱!”他连忙说:“我就是以为……正好可以……让你不再跟蒋总……”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笑起来:“我也不在意你和谁达成的合作。但我想当我需要你的时候,我说谁,你就指认是谁让你这么干的,能做到吗?”
他愣愣点头。又垂眸:“蛇头……你……不怪我吗?”
“怪还是怪的。”我实话实说:“不过是怪你心理素质太差。所以我要锻炼你,无论和你合作的人是谁,和他搞好关系,继续当你的卧底,你要想我尽快回到钢厂,就要深入敌人内部。”
他沉默很长时间,最终坚定地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傅一青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不问和副厂联系的人是谁。我说因为这不在计划内。我针对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会不嫌事儿大。我静,反而每个人都会思量,我下一步会做什么。敌在暗我在明容易形成败局,敌在暗我也在暗,才会形成较量。
两天后,我应了周行玉的约,在一家复古的中式餐厅,因为价格昂贵我从没来过,反正吃来吃去都是融合菜,但环境的确够养眼,让人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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