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从关押着肖楚白的地下室走出来之后,没有回到房间,而是通过安全通道一步一步,缓慢地上楼,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
走到天台前的最后一个摄像头的时候,程叶回过头,露出一张天真的烂漫的但略带苦涩的笑容,他冲着摄像头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晋源,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程叶的身边跟着不少保镖,他上楼的时候倒是没人觉得怎样,可一踏上天台,立刻就有人觉察不对劲了,三秒钟之后晋源就接到了通知。
他挂断电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差点将手机摔出去。
仓皇着就爬上了天台,在看到程叶背影的瞬间,晋源不着痕迹呼出一口气,可在看到对方手脚并用地往围栏上爬地时候,他整颗心就像是突然被冰冻住似的,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颤。
晋源大腿颤抖,小心翼翼向前走了两步,小声叫道:“叶……叶子。”
在他接到保镖电话初始,程叶就知道他会过来,所以直到现在还没跳下去也是在等他。
听到晋源叫他,程叶也没回头,只是找了个位置坐好,两条腿就在几十层楼上悬空。
晋源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和晃荡着的两条小细腿,心都揪起来了。
他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说道:“叶子,你别做傻事,快,快下来。”
程叶忽然转身,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他咧着嘴,龇着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身子还鼓动了两下,吓得晋源下意识伸手去接他,被程叶喝止在原地。
“晋源,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晋源抬起来的脚猛地顿住,他惶惶不安,脑门上早已经沁出了浓密的细汗:“我不过去,叶子,你别冲动。”
程叶莞尔一笑:“不是哦。”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不让你过来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跳下去的瞬间,我总该是要下去的。”
晋源呼吸一滞,他憋着一口气问道:“为、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好不容易说清楚了误会,怎么……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
程叶眯着眼睛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晋源,你爱我吗?”
楼下熙熙攘攘,喧闹一片,好多人都仰着脸指指点点看热闹,但更多的还是维持秩序和收拾气垫的人。
晋源在上来之前就已经叫了消防队员,两手准备。
但他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晋源急忙说道:“叶子,我爱你,我很爱你,非常爱你,你下来,你别吓我。”
程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我知道。”
晋源懵了一瞬,急忙走上前:“别,叶子,不要!”
程叶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晋源,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爱你的,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和白莲花之间的渊源——纵使你对我只有爱,但原主呢……每次想到他,我对你,只能五味杂陈。
情绪复杂,但其中却偏偏少了爱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晋源悲伤的气氛感染,程叶忽然仰起脸,两道泪痕顺着脸颊落下,他吸了吸鼻子。
晋源五官都变形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什么表情:“叶子,你别冲动,你想怎样都可以,你不愿意我爱你,我就不爱你了,程叶,你下来!”晋源眼圈红肿,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将程叶圈禁起来,可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不管如何,人都得先活着不是。
只要程叶活着,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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