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如果有他的消息,无论好坏,请一定告诉我。”
瞿金鸣于心不忍地偏开了头。
离开致棠居,沈泓去了随意书咖的门口,他没进去,站在路边向里面看。
店里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去有所改变,客人在,乔镜在,或许新招聘的咖啡师也在。
他倚在潮湿的树干上点了一支烟,路上的行人撑着伞奇奇怪怪地打量他几眼。
一支、两支、三支....沈泓刚扔下不知道第几个烟蒂,手机响了一下。
是他母亲发来的微信。
-‘出门了吗?’
沈泓犹豫良久,没有回复,订下了最近一班的航班机票。
他一天折返两座城市,回到沈园已是晚上九点。
餐厅里所有人都未动筷,依序坐着等他归家。
“小沈总回来了。”一位在沈家服务了多年的佣人说。
沈泓走到餐厅门口,迎接所有人的注目礼,他看见母亲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快去洗手。”任寒催他,“等你半天,电话也打不通,干什么去了?”
沈泓接过阿姨送来的毛巾,对母亲笑笑:“没事,找个朋友。”
他按照位置坐在沈休旁边,父母在他们对面,他低头看着满桌菜肴,忽然感觉喉咙里被卡住什么东西,想要干呕。
无法停息的神思在他心尖蠢蠢欲动,他紧紧地按着大腿,沉默地看着阿姨给他盛好一碗汤放在面前。
家人的口味都偏清淡,用餐时间也很早,这道清汤明显热过好几回,喝一口烫的口腔发麻。
“你怎么光喝汤呢?”任寒给他夹了一片桂花藕片,和蔼地笑说,“以后娶了媳妇可不能这样,你要照顾人家的。”
沈泓在这一刻突然就绷不住了。
母亲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她回避他的恳求,固执地要求他按照规划好的人生走。
面对被强加在身上的一切,他却不能反抗,更不能有任何刺激到母亲的言语。
饭桌上一家人安静地用餐,沈泓咀嚼着那片清甜的藕片,莫名其妙就理解了陈宇阳离开的理由。
他对他说别为难,宁可让自己背上懦弱的名头,也要松开他的手。
他的精神在爱情与亲情里拉扯到极致,直到陈宇阳松开,他可笑地觉得终于能喘口气了。
“沈泓?”沈仲青放下筷子,向他看来,“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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