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许我的放肆资格。”宋仙玉低低地笑道,“我做的这些也是你许我的,等平息一切,就带我远走高飞,就我们俩。”
宋仙玉说着,解开了叶沐尘身上的束缚,他审视着叶沐尘,刺眼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叶沐尘的内心:“你要走吗?又一次选择荣华富贵,又一次选择万千红颜......”
“你又不要我了。”宋仙玉的语气难得平静,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像是在阐述一个无法挽回的事实,“不要我这个拖油瓶了。”
被宋仙玉这么看着,叶沐尘愈发觉得自己像是个负心汉,他真的很想站起来,可身体就像是黏在了宋仙玉身上。
叶沐尘心乱如麻,他的心中仿佛堵着一股子气,没有办法抒发。
叶沐尘不愿意想了,他也看不得宋仙玉那样的眼神。
敢于直面困难的叶沐尘这一次想要逃避了。
而这逃避的方法,毫无疑问。
......
叶沐尘最终还是留下了。
宋仙玉和叶沐尘心照不宣地不提那天的纠纷,每日就是睡在一起,或是下棋,或是研究食谱,相处的氛围倒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了。
然而,平静就是用来打破的。
就在叶沐尘快要生产的那天,电闪雷鸣,天地混沌,全然是漆黑一片。
伴随着孩子的啼哭声,叶沐尘身上的血根本就止不住,等到劫雷落下就连孩子的啼哭声都没有了。
可就算宋仙玉用尽了一切办法,却根本没有用。
宋仙玉开始慌了,他忏悔,哀求,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任性,他只恨自己怎么就一时被迷住了心窍,他握住叶沐尘的手,什么怨恨,什么嫉妒都在此刻消弭,他试着向叶沐尘传输灵力,可仍旧无法阻止叶沐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叶沐尘回握住了宋仙玉的手,他摇了摇头气若游丝,说不出话,用手指在宋仙玉的手心里写了几笔。
宋仙玉脸上的泪水刷拉刷拉地掉,读懂叶沐尘的话后又破涕为笑----
叶沐尘画的是个0。
但宋仙玉又看到叶沐尘的惨状,泪水又止不住了,不顾血污,他躺在叶沐尘的身边,蜷缩着,像是回忆着在大玉国的日子,一幕又一幕,温暖得让他忘记这惨痛的现实。
“我会陪着你的。”宋仙玉自顾自地说道,“反正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宋仙玉认命一般地闭上眼,突然他觉得这也不错,虽不能同生,但至少能同死,终有一天他们的灰烬会交融在一起,或化作东升日出照耀下的浪花,或化作翱翔飞鸟翅上的羽毛,逃脱天地法则,将这不为纲常伦理所容的感情变得肆意。
宋仙玉侧身,与叶沐尘额头相抵,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周遭一片寂静,静到已经听不见叶沐尘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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