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住了,顾知南的几个大舅瞪大了眼睛,几个表哥表姐还有那个表弟张着嘴不敢相信,各有各的表情,这小子竟然直呼他外婆的名字......
夏安歌背着手偷笑,陈茹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南朝暮外婆笑意温柔,伸手想要抚摸顾知南的脸,他顺势低下身子,眯着眼睛,笑意盈盈,任由外婆抚摸自己的脸。
“你跟你外公一样,油嘴滑舌。”
南朝暮外婆捏捏他的脸,也舍不得用力,只是看着小山上面隐约可见的一抹灰白,轻声道:“真的好看吗?”
顾知南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小房东拉过来,她攥着衣服,没有口罩也没有鸭舌帽,她对外婆笑了,一样的好看:“外婆,新年快乐。”
南朝暮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傻孩子,还紧张呢,以前我进陈家门的时候可完全不紧张,陪我上去看看?”
“嗯!”
简单的道过新年快乐,顾知南跟在外婆和小房东的后面上去了。
路并不坎坷,显然是有人特地清理过的,顾知南后来才知道是大舅们前一天过来清理的,这些事情他们不会交给外人,都是亲力亲为,只为了让母亲走的舒服一些。
顾知南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陈识故外公是连顾之都能套路的男人,教导自家儿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至于后来,大概就是外公走了,他们放纵了一点,但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在。
外公的墓简单又不简单,干干净净的,上面清晰的写着他的名字还有一些信息,只是只占了一半,顾知南有些哑然,看了眼外婆,没说出话,簪子在舞动,风在温柔的吹拂,整个山间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有好多人有好多话要说,却再也没有机会,最终说与风听,说与山听,说与万物听,盼望着期待的那个人能知晓哪怕一些。
几个大舅默默的忙碌着,顾之和顾知南的大姨夫也参与其中,无非就是一些贡品,一些香烛。
顾知南默默站在一侧,小房东陪着他。
南朝暮外婆在前面,陈茹和大姨陪着她,她在跟外公说话,没人打扰她,这是她的思念,她需要倾诉。
“顾知南。”
“嗯?”
“这样会很孤单的吧。”夏安歌抿唇,看着南朝暮外婆的背影,又看看那个燃着温暖烛火的墓碑,一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会,但不全会。”顾知南轻声道:“这里的人,有一半的人都是外公外婆爱情的见证,也是他们的念想,包括我,没有陈茹女士,就没有我,而陈茹女士也是他们不成器的结晶,不许去告状。”
“哦。”夏安歌抱着顾知南的手臂,微枕着,眼神从茫然到坚定,看着南朝暮外婆的身影,又看看这些人的身影,她和顾蛮子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也有那么多的念想,那时候的他们应该也是暮年了吧。
在场的每个人都上前祭拜了一下,顾知南和夏安歌自然也是一样,而且在几个大舅们看来,顾知南和夏安歌才是今天他们老妈过来看望老爸的推动者。
顾知南没有见过陈识故外公,只在他们的嘴里了解,大舅们的意思就是,温文尔雅,抽鞭子讲大道理的时候也一样文雅,家里老妈最大,谁敢大声说不是,直接寄。
顾之的印象,不正经,忽悠怪,一口一个大道理,还特么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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