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余琅竟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齐至还是叶祈。他心中悲凉的恶意迸发,自己的人生已经执迷不悔,又岂能看着别人幡然醒悟。他微笑道:“事实上,这对大家都好。你可以省去追求的过程,直接用伴侣的身份和他一起生活――像叶景钰那样。”
江柏回顿时哑声了。
是,叶祈……会忘记一切。
他会像从前那样,全身心的爱他、属于他、迷恋他。他的眼睛里会重新充满对他的憧憬崇拜。他会再次甜声叫他柏回哥哥,对他撒娇,所有他曾经的幻想都会实现。
“你们会生活得很幸福。”余琅轻声道:“他会重新爱上你。”
江柏回沉默,他看向病床上面无表情的叶祈。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叶祈对他微笑过了。
肮脏的欲望种子开始发芽。它生长速度极快,吞噬掉所有反对的想法。
他们可以组建一个家庭,这次,再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你自己选吧。”余琅笑道:“看你是要他还是要你的良心。”
江柏回无声握紧拳,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压抑地低声问:“………那药,不会伤害他的大脑吧?”
――谁能拒绝将勾引自己堕落的撒旦永远困在身边呢?爱上叶祈以后,他就已经放弃了曾经的自尊和底线。现在,比起做个伟大的好人,他更想要卑鄙地让叶祈爱上他。
永远爱上他。
叶祈本就应该爱他的。
余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不会。”
*
江柏回一坐下,姚夏燃就迫不及待地问:“叶祈怎么样了?”
隔着一道玻璃,江柏回抬头看向姚夏燃,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道:“听你律师说,你不一定能争取到缓刑,极大可能要坐牢。”
“或许吧。”姚夏燃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又问了一遍:“叶祈呢?他怎么没来?”
江柏回默了几秒,有些沉重地回答道:“他……现在不吃不喝不动,靠营养剂活着。”
“哦?”姚夏燃极力克制自己的嘴角,眼睛却忍不住亮起来,叹道:“看样子真的疯掉了。”
江柏回眼神复杂,道:“你好像很高兴。”
“怎么会?”姚夏燃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又问:“有照片或录像吗?我好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江柏回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沉默地点亮了光脑屏幕,隔着玻璃给姚夏燃看了今早医生发来的监控录像。录像里叶祈趴在窗边,没有表情地盯着窗外,护士将孩子抱给他看也没有任何反应。
“真漂亮……”姚夏燃移不开眼地盯着录像里的叶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问道:“他没有自杀吗?”
“……医生说他心理病的很严重,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姚夏燃了然地点头:“受了强烈打击后的确会这样。不过等他缓过来,恢复了一些,就会有力气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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