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
“我可以爱他了。”叶祈释然地、畅快地说:“我会永远都爱他了。”
他再也不用害怕了。他会永远都活在白城死亡的阴影里,活在这份足以淹没余生的刺痛中,不停寻找拼凑白城无法再回应他的爱意。
多完美啊。
烂苹果。
*
叶祈独自坐在学校的树下,翻阅着手中的新书。
不远处,两人的交谈声响起,越来越近:“……其实江柏回也很伤心吧,我上次看到他在座位上看白城的照片。”
“怎么会不伤心啊?就算之前闹得难看,但他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就算是朋友死掉也会难过,更何况是自己喜欢过的人。”
这时说话的两人走到叶祈身前,其中一人的眼神扫到坐在树下的叶祈,愣了一下,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叶同学看书呢?”
叶祈平静地点头。
两人并肩走过他身前,讨论的声音丝毫不避讳地传过来:“真是服了,还能天天来上课,我看就他一点都不伤心,什么事都没有。”
“我要是他都没脸来学校了,要不是他到处乱搞,会出这种事吗?”
“对啊,闹得这么大,余涵不是都要退学了吗?”
“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结婚……以后看见对方都会有阴影了吧?”
叶祈耳力很好,所有的声音他都听见了,但是一如往常的,他对这些话没什么反应。
他轻轻合上怀中的书,看着身前树下飘落的叶子开始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站在他身边。叶祈仰起头,看见了神色憔悴的江柏回。
“……叶祈。”江柏回哑声说。
叶祈眨眨眼,没有像之前一样冷漠地转头就走,而是平静地‘嗯’了一声。
江柏回低头问:“可以坐下吗?”
叶祈点点头。
江柏回坐到他身边,声音很低落:“我一直想见你,和你说说话。”
叶祈没有回答,事实上,这还是那件事发生后,他第一次没有排斥逃避江柏回的接触。
他不说话,江柏回也沉默下去,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一起看树上飘下的落叶。
“江柏回,”叶祈突然开口了,侧过头,眼神向上看着江柏回,他笑了起来,漂亮又乖巧的,一如最初的模样,问他:“你喜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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