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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第1页）

193｜192.聪明

这一趟其实什么都没弄明白。

要说常苡是想放了他这个念头，其实在贺云朝去之前已经心中有数。敢破坏掣肘他的“监视者”，就要做好他头也不回远走高飞的准备常苡的失误？不可能，母亲的人生中从未失误过。

所以贺云朝不怀疑常苡打算放走他，他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放走他？又或者说，如果母亲一直都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么之前的对立、追杀，都是做给谁看？

一切必然有因，常苡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

既然她有对立的目标，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关闭监视者的那一刻，大概就是到了她决定执行计划的时机。

他反而开始焦躁。

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以母亲的能力，这六年来却按兵不动，牺牲他来换取蛰伏，到现在还缄口不提，让他带令曦远走高飞，这就说明了她要做的事情绝不简单。

往好处想，母亲应该比他更早清楚了异日湾的真相，所做的一切也是针对那个元凶。

贺云朝眼底一片漆深墨色，目光眺望这片林地的尽头，那里，隐隐约约有灯光，是城市的晕染。

记不起多少次，他都是独自一人执行任务，潜伏在暗夜里远眺这样的光，哪怕父亲在世时也一样，和有理想抱负的父母不同，父母的付出是为了联邦，而他不是，他只是单纯地依循着从小到大的习惯，去追随亲人的脚步，去承担那份责任而已，那份责任感让他习惯了远离城市，远离普通人的生活，因为这样，他的人生很少出过错，也因为这样，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可现在他可以换个选择了……

为什么没有立刻转身离开呢？

连他自己也没想过，在经历研究所那非人的四年后，他居然对这个世界还保留了一丝不理性的希望。

“我不会跟你走。”

开口的正是贺云朝希望的来源之一，就在刚才，贺云朝将他和母亲见面的结果告知给她，当然也包括母亲要他们离开的威胁。

任令曦没有任何犹豫地告诉他这个答案。

她很坚定，从来也没有变过。

此刻两人在别墅露台边凭栏吹风，为之后做打算。

“这次的事情牵连太大，日后必定影响整个联邦，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而且，我爸妈都还在这里，他们不会走，我也不能丢下他们。”

“看来我是被丢下的那个。”贺云朝似乎自嘲道。

“贺云朝，你知道这是不能衡量的。”

“你啊，就是有时候太认真了，”他低笑一声，“我不会逼你做这么蠢的选择，因为我也没打算走。”

他说话时是笑着的，可是他笑着时却让人觉得温柔而凉薄，不在于这句话背后的情绪，单纯是有些人的笑，只是一种不合常理的，绝对冷静下的信号罢了，它并没有什么更深含义。

真让人不爽。

分不清贺云朝的说法是不是妥协，任令曦撇过头，伸出指尖挑起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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