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让说:“我是珞迦男朋友。”
她正要关门的手停了,眼皮一低一抬,上下扫他一眼:“男朋友?”
“是。”
“你小子连她生日都记不住,还是她男朋友?”她嗤声,“珞迦就是眼光太差。”
陈潜让语塞。
女人拽着门往里一拽,竟是说:“进来吧。”
陈潜让进屋,环顾了一圈,他父母是后来做生意才发家的,他小时候在上海也住这样的房子,不算陌生。
茶几上竖着几个酒瓶,女人往沙发上一坐,娴熟的夹了支烟:“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陈潜让:“四五个多月了。”
“你也乐意她去拍什么狗屁电影?”
陈潜让后来也听珞迦提过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面对这样的场面不至于太过吃惊。
“这是她喜欢的事情。”
“喜欢的事儿就能去了?”女人呼出口烟,和珞迦极为相像的眉眼眯着,“你这样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才能轻轻松松说出这些话。”
她弹了弹烟灰,轻飘飘的坠在水泥地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她要学跳舞,你知道她刚开始练的时候绷着脚尖连基本功,五个脚趾都是血泡么。”
珞迦喜欢上舞蹈很早,珞父还在。
当时她就很反对,烦她偏偏要去折腾这些东西。
“人呐,总得过得傻一点才可以。”女人歪在沙发上,“怎么过不是过,就偏得弄的招摇?你看看现在有多少人骂她。”
珞母的话隐隐和原本陈潜让对她的印象不一样。
“珞迦不是个会愿意过平平无奇的日子的人。”陈潜让说。
女人笃定道:“总有一天得回头。”
“阿姨,我第一次见到珞迦的时候就是她练舞练的整个脚踝都肿着的时候。”陈潜让说,“您相信吗,她就算是一辈子都跳无人问津的舞,她也会一直跳下去,哪里都困不住她的。”
“何况,她跳的舞也不可能无人问津。”陈潜让笑了笑,“她在舞台上会发光,很多人都喜欢她。”
女人深深看他一眼,问:“你是做什么的?”
她不看那些娱乐节目,自然不知道他是谁。
陈潜让:“我也是z大的,美术系。”
女人轻嗤:“都是些花拳绣腿的东西。”
陈潜让也不生气,还笑了下,看着像个傻子。
女人摆摆手,把燃到尾巴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下了逐客令:“走吧走吧。”
“阿姨再见。”陈潜让礼貌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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