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人, 即便是求她,也只会说这干巴巴的几个字。
宋落疏哼了声, 抬手扯住晏朝颈间红绳,晏朝踉跄着膝行上前, 把干净的身子送上前给她擦手。
宋落疏慢条斯理地在那两团结实冷白的肉上擦净手上的水渍,冷眼瞥着他问:“为何想回去?”
“奴既已入了千羽司的门, 便是千羽司的人,而且……奴也不愿辜负秦先生一番栽培。”晏朝绞尽脑汁想着说辞。
“撒谎。”
宋落疏指尖用力,他雪色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了几道红红的拧痕。晏朝低低唔了声, 又往前跪行了几步,让她拧得更顺手些。少年一副乖顺承受的模样,长长的鸦睫低垂轻颤,腰线绷得很紧。
宋落疏心软了。
她知道晏朝一直觉得他配不上自己,所以迫切地想挣些功名, 可千羽司那地方,光看晏朝每日回来时身上带的伤, 便知那不是什么清闲安逸之地。
罢了。
少顷,宋落疏松开手,叹了口气:“你执意想回去,我也不拦着。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晏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宋落疏视线扫过他身前零星几处淡褐色的旧疤,“每日回来,身上最多留下六道伤痕。若多了,本宫会罚你。”
“好。”晏朝毫不犹豫地应下,低头在她手背上温柔地亲了亲,“奴的身体,全凭殿下处置。”
*
翌日。
虽然晏朝一再保证他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出事,但宋落疏还是放心不下,特地安排了两个侍卫随行保护。
晏朝走后,宋落疏和崔涟玉一同去永凤宫看望李皇后。
李皇后一向和宫中其他妃嫔没什么来往,永凤宫中从来都是静悄悄的,今日却似乎很是热闹,宋落疏远远便听见了寝殿里传来的谈笑声。
瑛女官解释道:“几位娘娘得知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特地过来看望。”
宋落疏推门进去,以婉妃和瑜妃为首的几位妃嫔连忙起身行礼,退至一旁给她和崔涟玉腾出位置。
宋落疏坐下来,替李皇后掖了掖被子,“母后可用过早膳了?安胎药有没有按时喝?”
“放心吧,母后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李皇后笑着说。
她接过瑛女官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小口,抬头时就见崔涟玉眼巴巴地盯着她的肚子看。
“舅母,我能摸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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