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天牛庙又杀掉了五个人。除了三个地富,另外一个是本村看病的周先生,这人的罪过是爱摸前去看病的女人的奶子。另一个本打算杀费文典的,可是这家伙早已跑掉,腻味不想完不成指标,问封大花:“你说弄谁吧。”封大花摸着胳膊肘子沉思,忽然摸到了小时要饭让地主宁学礼的老婆放狗咬出的伤疤,说:“就弄宁学礼他老婆吧。”腻味说声好,当即叫人把那女人拉来,与另外四人一块儿干掉了。
腻味和其他几人在村前河滩将五个人处理完毕,洗了洗身上的血迹便往村里走。走了一阵别人都分手了,只剩下一个封大花跟他一路。此时腻味走在黑黝黝的胡同里,感受到身边封大花发出的姑娘气息,再想想自已一人在宁家前院的孤寂,没做多想便扯住了姑娘的手:“大花,你到我那里睡吧。”大花怔了一怔,那只杀人都已不哆嗦的手此刻却哆嗦了。腻味见她不作声,便扯着她的手往宁家大院前门走。哪知这时封大花却将手猛一抽:“俺不!”说着“咕咚咕咚”跑向了她家在宁家大院东墙上新开出的门。
看着封大花的身影消失,腻味怅然站立片刻,便打算回去睡觉。就在他要进门时,门边却站起一个人来。腻味急忙端起肩上的钢枪喝道:“谁?”那人说:“是我,铁头。”
腻味惊魂稍定,便问这个天牛庙村的前领导人有什么事。封铁头说:“我本来不想管村里的事的,可我实在是蹲不住了。腻味,你不能再随便杀人啦!”腻味说:“怎么,我杀得不对?我杀的是穷人对头!我可不能走富农路线!”铁头听他又揭自已的错误,沉默了一下,随即又说:“我去年是错了,可我觉得,你们如今错得更厉害!地主富农欠了人命的可以杀,不欠人命的怎么也说杀就杀呢?上级能叫这样搞吗?”腻味说:“乡里就让这样搞的。”铁头说:“我不信!上级保准不兴这样!”腻味说:“不信的话,咱们就去问白区长!”铁头说:“去就去,咱们这就走!”说着,二人就一块儿走了。
二人摸到十里街区公所,区长却不在,只有副区长鲍青一个人坐着看书。这鲍青是河北人,原来在八路军一一五师当营教导员,因为一条腿给鬼子打断了,就留在了地方当区干部。铁头一进屋,就把自已的观点讲了。在他讲的过程中,腻味多次打断他的话并对鲍青道:“鲍区长你听听,他是不是对抗上级!”“鲍区长你看看,他的腚坐到哪边去了,坐到老蒋那边去啦!”
等他们两个讲完,鲍青坐在那里半天没吭声。腻味催促道:“鲍区长你说,到底谁对?”鲍青抬起头,看了腻味片刻说:“我也劝你少杀几个。”
腻味愣了。他问:“前几天区里开会,你跟白区长不都讲贫雇农掌大权,想杀就杀吗?”
鲍青摇摇头道:“我那天的话是违心的。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几天,我跟白区长一直在私下里争论着。我觉得,我们目前正犯着一个严重的错误。实行土地改革,摧毁万恶的封建制度,这完全是应该的,这是贫苦农民盼了几千年才盼来的。这也是我们共产党赢得老百姓拥护的重要原因。可是这样把权力下放、乱打乱杀就不对了。这绝不是中央的意思,因为中央的文件讲得很明白。毛病可能出在我们地方上,是不知哪一级领导把工作引向了歧途。这样下去,只能把更多的人推到敌人那边去!”
铁头听得眼里放光,连声道:“鲍区长你说得对,真对!”
腻味这时却上一眼下一眼仿佛不认识似的瞅鲍青。他问:“鲍区长,你是说我错了?白区长错了?县里省里都错了?”
鲍青坚定地道:“我不说具体的谁,反正谁乱打乱杀谁就错了!我相信,中央肯定会说话的!”
腻味把脖子一拧:“你这个人呀……我听说你念过书,我说不过你,我等白区长回来问问他!他去了哪里?”
鲍青道:“去皂角岭了,你想等就等吧。”
于是,三个人就不再说这事,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些别的,一边坐着等白区长。不料等到半夜,乡公所里忽然跑进一个人喊:“了不得,还乡团打进天牛庙啦!”
第十章
第十章
第十章
是宁家大少爷宁可金带领一连国民党土兵趁黑夜袭击了天牛庙。在这七十多人泅过沭河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抄小路往四十里外的天牛庙疾奔的时候,天牛庙主要的事态是:五人成为新鬼;近二十人被押在地瓜窖里;多数村民正躺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边拍打着蚊子一边小声议论几天来村里发生的事情。村民们说得久了,将要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几声凛厉的枪响立即让他们惊坐了起来。接着,便是从村子边缘处传来一片骇人的惊呼:“老蒋来喽!”“国民党来喽!”……许多人家便惶惶地藏躲:往屋里钻,往草垛里钻,往一切他们认为能藏身的地方钻。有些人认为在家里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便开了门向村外跑。但跑到村口却发现他们的行动是徒劳的,因为所有的村街出口都已被国民党兵堵住。
这时,一个因扯长而变得嘶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天牛庙的兄弟爷们,今天是我宁可金回来啦!现在,各家各户,大人小孩,一律到村前铁牛那里,咱们见见面,拉拉呱!快点快点!”
他是站在村前的一棵老榆树的树杈上喊话的。他刚喊完这几句,只听村中一声枪响,有颗子弹带着啸声擦耳而过。他一骨碌从树上滚下来,大声骂道:“日你小娘,我跟你立马算账!”
此后,国民党兵便进了村子,挨家挨户地撵人。一家家人被撵出来,哆哆嗦嗦地向村前走去。他们偶尔遇到抵抗,国民党兵便动用了枪支与刺刀,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更多地是动用生殖器。许多人家的男人被撵出之后,院门转眼间在他们身后被插死,接着就从院里传出他们妻子或闺女儿媳的挣扎呼号声。有一个妇女不从,当兵的委屈地大叫:“蹿了狗日的四十里,他宁连长为的是报仇,咱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过过??瘾吗?”任凭女人叫骂撕打,他还是坚持实现了他的目的。有一个兵走了两户没见到一个女人,到第三户时遇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嬷嬷,当即把她按倒在地上。另两个兵遇到祖孙两个女的,便理所当然地看中了十一岁的孙女,一个擒住老的,另一个就去剥小的衣裳。老的悲愤地叫:“她还小呀!”当兵的说:“这又不是拉犁,管什么大小!”
在这段时间里,苏苏也做了土兵的泄欲对象。她在经历了刘二槌当面放屁的侮辱之后曾有过死的念头,后来经历了费文典回家差点让腻味抓去杀掉的惊吓,这念头才又变得淡薄,然而还是身子发虚整天躺在床上。在宁可金的喊话声传到这个院子时,她老嫂子费左氏立即从堂屋里跑出来,兴高采烈地向苏苏喊:“快,你哥回来啦!天又要晴啦!咱快上村前找他去!”说完,她等不及苏苏起身,一个人扭着小脚急急走了。听了这消息苏苏心里并没有多少高兴,相反的是在心里生出不祥之感。她正躺在那里考虑去还是不去,却听门外有了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当兵的推门进来。没等苏苏做出反应,那个长着一张马脸的兵便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将她那条裤衩撕掉。苏苏屈起腿紧紧夹住,脑子里记起了阶级阵线,便叫:“驴贼!我是富人家,要弄你弄那些穷娘们去!”当兵的这时已经收拢不住,说:“弄穷娘们干啥?富娘们更有味儿!”一瞬间便将苏苏的两腿掰开,勇猛地进入了。这时苏苏才想起用哥哥保驾,叫:“我是你们宁连长的妹妹!”当兵的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更加剧烈地大动,边动边说:“晚啦!晚啦!”在最终长长地一啸之后,这当兵的提上裤子跑出门去,没再去村前,却一个人溜向了村外他开小差回家了。在他作过孽的那个屋子里,苏苏一直像个木头人似的躺着,直到天色明亮外边发生的一切已经全部结束。
由于此类事件的发生,村民们的集合速度便拖延了。宁可金站在铁牛旁边等了许久,见人到了不过一半,估出了其中原因,便让几名部下到村里催促,让他们喊令:谁再不赶紧催人去干别的就军法从事!这样,全体村民便很快像一群羊一样紧紧挤在了铁牛旁边的平地上。
在一堆用松树枝燃起的烈火的光亮里,身穿军装的宁可金讲话了:“兄弟爷们,深更半夜的叫大伙起来,让大伙委屈了!不过可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接着他咬着牙厉声叫道,“凡是分了地的穷小子都给我站出来!”
人群骚动了一下,但并没见有人走出来。宁可金冷笑一声:“不敢啦?夺地夺屋的那股熊劲呢?”
他的话音刚落,刘胡子站了出来。费百岁和封大花也随后站出。刘胡子站出后并没停脚,他一步步向着宁可金走去。走得还剩下几步了,他猛地往前一蹿,两手前伸掐向了宁可金的脖子。但与此同时,宁可金手中的枪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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