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有天是隔壁家的小哥哥,因为金俊秀是被抛弃到孤儿院门口的,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生日,而朴有天和他生日相仿,其实也许自己才是他的哥哥。不过金俊秀并不在乎,一个称呼而已,根本不痛不痒。
他只是觉得这个小男孩很有趣。他看起来很脏,像是从沙堆里滚了一圈后爬出来的。即使朴有天长得很大方,可是眼睛里却有隐隐的敌意。在金俊秀想要靠近他时,就能听到他从鼻腔里发出不耐的‘哼’声。朴有天发出的‘哼’声十分可爱,因为他总是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让别人发现。但是只是那种轻轻的‘哼’声,就能让别人感到他的不耐烦。他总是轻轻皱着眉,好看的脸因为这个表情而生动鲜活,金俊秀不由盯了好长时间。
那天晚上他们是一起睡的,朴有天很不满意自己睡在他身边,上床前大声地对朴妈妈喊:
“我不要跟他一起睡!”
朴妈妈打了一下他的后背,道:“说什么呢!快滚去睡觉!”
朴有天瘪了瘪嘴,看起来就要哭了。金俊秀着迷地看着朴有天。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那些平常的动作做得如此可爱,朴有天对他的吸引,远比电影院里的明星要大得多。
金俊秀温顺地帮朴有天铺被子。在孤儿院的几年,他已经知道了,乖孩子才是让人喜欢的,只要自己足够乖巧,不会有人讨厌他。然而朴有天很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跳水一样躺倒床上,发出‘噗通’的声音,动作太大了,金俊秀听着都觉得痛。朴有天咬牙切齿的忍耐住没有呻/吟,而是冷漠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金俊秀。
金俊秀觉得他实在是太有趣了,只是看起来不太喜欢自己。金俊秀难过地睡过去,半夜感觉有人在对着自己狂吹气,不一会儿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飞到他额头上。金俊秀疑惑地睁开眼睛。即使现在是黑夜,他也能清楚地看到朴有天的眼睛。金俊秀愣了,很奇怪为什么有人的眼睛会那么黑,比黑夜还要纯净,像是会吸人精气的水妖,只那样看自己一眼,他就甘愿陪他入水,永不翻身。金俊秀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心情,就愣愣地说了几句话,也忘了当时说的是什么了。可他发现,自己说完后朴有天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那么悲伤难过的表情,金俊秀这辈子都忘不了。日后回想,金俊秀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一刻沦陷的,虽然他们都那么小,可是只那么一眼,就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再也不能忘怀。
十三岁那年,金俊秀升了初二。那年他第一次梦/遗。当时他不知道自己是梦/遗,只是在晚上梦到了许久不见的朴有天。他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轻蔑地看着自己,声音清冽,他唤:
“金俊秀,你过来。”
金俊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见到朴有天,可已经下意识地走过来了。朴有天抬起脚踢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金俊秀低头一看,就看见朴有天洁白的小腿。那是属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小腿,结实,肌肉线条流畅,汗毛不多可很明显。金俊秀觉得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很想摸摸朴有天的小腿。可在梦里金俊秀也保持理智,他只是贪婪地盯着朴有天看,保持那种强烈的欲/望,硬是一动不动。早晨,他才发现自己遗/精了。
扯着湿内裤的金俊秀非常迷茫,他慢吞吞地走到洗手间,洗干净内裤,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金俊秀觉得,可能是自己没遇到像朴有天这么好看的人,才会在梦里幻想他吧。
中考金俊秀发挥得不错,顺利考上一所市重点。那年他配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更为成熟。年纪不大,说话却老气横秋的。
毕业典礼,快要离别的同学聚在一起吃饭,因为是一群小孩,无论他们怎么哀求,老板都没有卖给他们酒。
“金俊秀真是个可靠的人呢。”几乎没和他说过话的一个卷发女生声音甜腻的说。打开了关于金俊秀的话题匣子。
“嗯,班里的班费一直都是他打理,真是辛苦了。”
“你考得太好了,我老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你,真是郁闷啊。”和金俊秀坐同桌的少年大笑着勾住他的肩膀。
“以后也不要忘了我们哦。”
“哎呀,一转眼就要毕业了,考试前一直盼着这天,可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毕业了,反而不觉得开心……”
“……”
“……”
金俊秀微笑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他很小就已经知道了。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那一年金俊秀一个人与保姆住在偌大的别墅里,父母飞去遥远的地方做生意,每晚都给他打电话。金俊秀也很想念他们,却没有想念到想哭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撒花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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