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说了只抱着我,却还是忍不住……”
“我忍不住,还是你?”他线条冷峻的唇边泛起温柔笑纹。
清姿娇美的玉颊霎时染满红晕,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脖颈里蹭着他身上那雨后草木的清新,让她沉迷至极。
“你刚才因何与小姐吵起来?”她伏在他脖子里,闷声问道。
他沉默片刻,道:“前日素秋去看望她姑母(李存勖生母),曹太夫人说起,先王的四公子与如月才貌相当,问我意下如何。我找如月来问,我本也无逼迫之意,谁知才说两句,如月就言辞无礼,顶撞于我……”
112章 若如初见
“太夫人想让四公子娶小姐?”清姿轻轻蹙起柳叶眉,斟酌着言辞说道,“可是,你是先王养子,先王的儿子就是小姐的叔父辈,虽说年龄相当,但总觉得……总觉得……乱了辈分,有逆伦之嫌……”
李嗣源一拧浓眉,薄唇紧抿。
胡人其实不讲究这些个纲常伦理,但李嗣源是在中原长大的,虽没读过什么书,耳濡目染之下,还是懂得在汉人文化里,最注重辈分伦常。
李嗣源仍眉峰紧锁:“她若不愿嫁,我当然不会逼迫她。四公子又不是曹太夫人亲生,乃是先王一个不得宠的小妾所生,就算拒绝这门亲事也无妨。只是这孩子说的话,着实令我生气。”
“小姐说什么了?”清姿轻轻抚摸嗣源棱角分明的面颊,望着他微凹的漆黑眼睛。
“她说……若是她所悦者,她便嫁。若非她所悦者,即使有父母之命,也莫想迫她嫁。”李嗣源神情不悦。
清姿粲然一笑,宛若春风吹绽了娇艳的碧桃花:“我倒觉得小姐说得甚妙!”
李嗣源脸色沉了下来:“府里用度一向俭省,唯有这个女儿,我从不亏待她。别人家的千金小姐有什么,她便也有什么。婚姻之事,难道不该我为她做主?”
“如此说来,我的婚姻之事岂非该我爹做主?”清姿毫不相让,搂着嗣源脖颈,调皮地娇笑着,星眸流波,艳光四射。
“你……拿你爹和我比?你爹效力国贼,你不从父命,乃是深明大义!”李嗣源爱怜横溢地捏了捏清姿白嫩的脸庞。
“这就对了,我爹只知明哲保身,注定不能成为豪杰。”清姿笑盈盈道,澄澈透亮的眸子闪着慧黠的光芒,“源叔是当世豪杰,所做所为,必定不会囿于世俗成规!我且问你,若你为小姐择夫家,是择其门第,还是择其才干?”
李嗣源眼中豪气勃发:“我当然择才干,门第……我不介意!”
清姿眼里流露出深深仰慕与崇敬,搂了他的脖颈仰面亲吻他的脸:“我就知道源叔胸襟不凡,你放心,你女儿自然继承你的胸怀,既不会轻许凡流,亦非门第所能动。小姐刚及笄,你莫急着为她说人家,且再等等。若有少年豪杰,能得小姐芳心,又得你青眼,岂不美哉?”
李嗣源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我便再等等……”
他俯身用脸颊和下巴未剃刮干净的极短胡茬去蹭清姿娇嫩的小脸,“清儿雄辩滔滔,说不过你……”
他温热清新的气息令清姿一阵心动,搂着他的脖颈,与他唇齿相触,亲怜密爱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通往佛堂的小门动了动。
清姿连忙推开他,从他膝上落地,恭敬站好。
李嗣源小心扶着她大腹便便的身子,却被她将他的手打掉,连连摇头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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