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人摘下了头盔,立在终点处聊天。
“呵呵,有趣吗?”钟离触了下浅川因太过兴奋而泛红冒着热雾的脸问。
“有趣!”浅川对着随手造出的小镜子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偎在钟离身上,眺望夕阳照耀下的皑皑白雪覆盖的森林,气氛十分美好。
伴随着夕阳缓慢落下,滑雪场的客人也变得稀少,钟离道:“我们回客栈吧。”
“嗯嗯。”浅川恋恋不舍地从灿黄的落日余晖上收回视线,返回客栈。
客栈的温度温暖舒适,靠得是铺漫整个地下的温泉水管提供热源,总之一回到客栈里面,就感觉与外界的冰雪世界隔绝了一般。
浅川和钟离回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和公子一起在房门敞开面对中央温池的餐厅里用餐。
公子看着无数飘然落到温泉里融化的雪花,突然很感慨道:“不止至冬,提瓦特有许多美丽的地方,真想好好守护啊。”
“哦,没想到你的志向还挺远大的嘛。”浅川调侃道。
“当然,唯有崇高的理想驱使我甘愿献身。”公子收回目光,一本正经道。
浅川摇摇头,随口道:“我不想献身,我只想守护钟离。”
气氛猛地一静,坐在身旁的钟离朝她凝眸看来,他之前从未设想过这个原因,难道她决意与天理为敌还有自身的影响吗?
他的心蓦然沉重了许多,思绪开始回到浅川舍身挡在身前的那一幕,那时她便把他的生命看得无比重要,甚至超过了她自己。
如此想来,浅川若是为了守护他而反抗天理,一切似乎都变得有迹可循起来……但怎会如此?
钟离心里浮现浓烈的自责。
浅川也意识到刚才嘴快说出心里话了,也不敢补救,怕越描越黑,只好闷头吃饭,但是钟离的目光始终凝在她的身上,一刻不离。
许久,公子意味深长地夸赞道:“钟离先生,你真是好福气啊。”
饭后,公子识趣地没有打扰一对恋人泡温泉,却不知道浅川现在甚至不敢跟钟离独处。
因为面对他那种心疼但更多是自责的眼神,她根本抵抗不住,真怕一不小心就全交代了。
“你还是不要问了吧……”浅川像似个犯错的小孩子般低着头,乖巧坐在床边的软榻上绞着手指。
钟离坐在她身边,宽大的手掌拢住她的手,认真叮嘱道:“必要的时候,你该保全自己,而不是我。你的生命很重要,对我来说更是,我希望你永远开朗活泼的活着。”
浅川嘴唇轻轻瓮动:“你这样说太见外了,我早说过,你死了我不会独活的,顶多找你几年。但是如果发现找不到的话,我还是会陪你唔……”
钟离抬起她的唇吻住,气息急促又悲伤,紧闭的眼眸颤抖着掩饰了眼角的湿润。
随后他睁眼,金眸黯淡道:“别再说这种话,这世上仍有许多你未看过的风景,未见的人。你要好好活着,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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