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望着多铎,眨了眨眼睛,应道:“你不恨我吗?”
“你恨我吗?”多铎反问道,“你若恨我,我便以恨你之心恨你,你若爱我,我便以爱你之心爱你。”
陈颜望着他,眼中一点点聚起光斑,“我若恨你,必定是因为爱你,所以你不能恨我。”
“好,我不恨你,我永远不恨你。”
府中争奇斗艳,但无人不敬大福晋。每到秋季,陈颜的咳疾总会复发,多铎关心她,广请名医,为她看诊,就连多尔衮身边的大夫,他都接了过来。
悉心照料,病情却无好转,入春后,咳疾方退,天花又因为天气回暖,而在京城附近肆虐。这是种令人生畏的传染病,鲜少有人能幸存。
午夜梦回,陈颜从梦中醒来,身边人睡得正香,或许是预感到即将到来的离分,强烈的不舍席卷陈颜内心,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多铎的眉眼,却在距离他咫尺停下。
“你不要恨我。你答应过我,不会恨我,永不会恨我。”
??第一百八十章 大结局
开春之后,天气回暖,天花再一次席卷京城,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人人避之不及。除了重大要事,多铎不再出门。
陈颜的咳疾时好时坏,舒舒也是,巴特玛时常来看她们母女二人,每次来豫王府,都会大发雷霆。
见妹妹如此,陈颜总是失神,她有时也不知道,巴特玛是因为她,还是为了多尔衮生气。
与春日鲜花一同绽放在王府花园中的,还有争奇斗艳的美人,和军功与荣耀一起加诸在多铎身上的,是蒸蒸日上的地位和无与伦比的雄心。
繁华需要鲜花点缀,巴特玛是在为抱病姐姐而鸣不平吗?
又或者?
济尔哈朗渐渐从朝堂淡去,取代他地位的便是多尔衮的胞弟多铎,在远离核心许多年后,他又成为了父汗最疼爱的儿子,世界的中心。
甚至,他距离中心比之前更近,现在,即便是多尔衮,也不能奈他何,多病无子的哥哥,按不下弟弟日益膨胀的野心。
他私下将一领黄袍送给了平西王之子,一如当日送陈颜皇后朝冠,黄袍尊贵,非天子不能服,此事为大臣所知,多尔衮无奈,削去了多铎的辅政王头衔。
可是这根本无法震慑多铎蠢蠢欲动的野心。
多尔衮也没有选择。
巴特玛是在为多铎向多尔衮展露的野心而愤怒吗?
陈颜望着巴特玛良久,不知怎么忽然问道:“巴特玛,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多尔衮重要?”
这个问题一时将巴特玛也难住了,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望着自己面色苍白,形容缟枯的姐姐,陷入了两难。
“额格其,你很重要,多尔衮也很重要,没有谁比谁更重要的。”巴特玛说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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